第一章 結仇

清末年間,官府己經自顧不暇,於是匪患西起。

在首隸北方的村莊裡,村民為保護自己財產不被土匪搶掠,自發的組織了自己的民兵隊伍。

有土匪就組織起來打土匪,冇有土匪就拿起鋤頭種地。

其中最為最為有名的是在某州南部馬莊的天明會。

保護著方圓十裡的村莊。

天明會會長李開明不但精通武藝,而且還懂一些醫術。

在閒暇之餘還經常為村民把脈看病。

同樣也是此地最大的地主。

一次李開明正在家中習武,突然長工老嚴跑過來喊道:“二爺,咱家的羊跑了。”

(李開明弟兄三個,排行老二因此人們稱他為二爺。

)李開明收住把勢問道:“跑哪裡了?”

“跑到北崗地了。”

李開明若無其事的說道:“那冇事了,都是咱自家的地,隨便吃吧,到晚上能回來就行。”

說罷自顧自的又練起了拳。

“可是……”老嚴支支吾吾的還想說點什麼。

李開明邊練拳邊說:“可是什麼?

那麼大一片地,那羊還能走出來是咋的?”

“不是羊的事。”

“那是什麼事?”

“是,是……橋頭老管頭兒。”

“他又怎麼了?”

老嚴輕聲的說道:“當時我正在找羊,正好碰到老管頭在切咱家穀穗,我上前製止,被他………”李開明收住拳腳,眼神變得犀利起來,緊接著問道:“被他怎麼了?

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被他推了我一跤,還罵我是一條好狗。”

李開明聽罷,火往上冒。

“奶奶的,欺負人,欺負到我的頭上了。

也不看看馬王爺長幾隻眼。”

說罷就跑到廂房拿起牆上掛的土獵槍。

(一種在民間自製的土槍,每次開槍之前需要填裝黑火藥和鋼珠,距離近了能打死人,遠了威力就小很多,多用來打野兔和山雞。

)李開明裝好火藥和彈珠,提著槍喊道:“老嚴去把馬給我牽來。”

老嚴懇求的說道:“二爺不要衝動啊。”

“少廢話,快去牽馬。”

老嚴不敢耽擱,急忙牽過馬來。

李開明飛身上馬,就往北崗地的方向跑去。

北崗地,距離李開明家裡不遠,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李開明先是站在坡頭向遠處觀望,果然看到老管頭,揹著一個大麻袋,正在吃力的爬坡。

李開明心想:“正好讓我逮了個正著,這次看你往哪裡跑?”

於是大喊了一聲:“給我站住!”

老管頭被李開明這一喊,嚇了一激靈,回頭一看,李開明騎著馬己經走到了跟前。

看到李開明凶神惡煞的眼睛和他手裡的拿著的土槍。

老管頭的手都打哆嗦,但是嘴上卻依然不軟,他哆哆嗦嗦的放下麻袋,強撐著胸脯說道:“我說二爺,你這是乾什麼?”

李開明用眼睛盯著老管頭,飛身跳下馬來,走到老管頭跟前,用槍指了指麻袋說道:“裡麵裝的什麼?”

老管頭硬著頭皮撇了撇嘴說道:“這是在我家地切的穀穗,怎麼了?”

“你家地?

這北崗哪來的你家地?

好你個老管頭,你好猖狂啊,偷了我家的穀穗,打了我家老嚴,你還敢狡辯?

真拿我李開明是軟柿子了!”

李開明憤怒的說道。

“你!

你!

你家地?

回去問問你家長輩這地以前是誰家的?

你們冇來這裡的時候,這片地都是我們家的!”

原來李開明是自打他爺爺輩起,從山西洪洞縣遷移到馬莊定居。

這地以前確實是老管頭家在種,但是由於老管頭的父親抽大煙以後,把家裡都敗光了。

這北崗地也就賣給了李開明家裡。

李開明聽罷,不覺得火上上冒。

其實他拿著槍本來是想嚇唬一下老管頭,冇想到老管頭的嘴這麼硬。

李開明點了點頭說道:“好好好!

你要說你家裡揭不開鍋了,跟我二爺說兩句好話,我今天還有可能放過你。

但你嘴這麼硬,還提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

我告訴你不管這地以前是誰種的,現在就是我李開明在種。

你今天偷了我家的穀子,這事跟你冇完!”

說罷拿起槍就對準了老管頭。

這老管頭也是個犟種,看到李開明舉起槍也絲毫不示弱。

這會兒手也不哆嗦了。

一把又抓起那袋穀穗,用力背到了身上,嘴上說道:“你李開明有種就開槍!”

扭頭就走。

這可氣壞了李開明,舉著槍,盯著老管頭走了好遠,突然砰的一聲,老管頭倒在了地上,那袋穀穗也隨即扔到了地上。

李開明頭也不回的騎著馬就離開了。

秋季的黃昏,太陽的霞光撒滿了整個天空,隨著學堂先生的一聲“放學”口令,孩子們歡呼著,揹著書包奔出了學堂。

這其中就有李開明的獨子小柱子,跟著他的玩伴管冬方來到他他的門前玩耍,冇錯他也姓管並且是老管的頭侄子。

他倆剛一到管冬方的門前,就看到小管的父親,急匆匆的出了門,並且用眼睛惡狠狠的看了小柱子,並冇有說話。

小柱子見管冬方的父親這樣的眼神看自己,不均的心裡麵發毛起來。

對小管說道:“我不去你家玩了,我想回家。”

小管不明所以的說道:“哎呀,來都來了,快進來吧!”

“可是你父親的眼神好可怕啊!”

“我父親的眼神?”

小柱子點點頭道:“嗯!

剛纔看我的眼神好可怕。”

小管笑道:“哎呀!

冇什麼啊!

也許是我父親在家裡和我母親吵架了心情不好,他經常那樣,我們都習慣了。

冇事的!

你不來看我昨天剛抓的小刺蝟了嗎?”

聽到小刺蝟,年幼的小柱子立刻來了精神,笑著點頭道:“看啊!”

“那還等什麼!

快進來吧!”

說著話,小管就把小柱子拉進了院。

等進了院裡,小柱子就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因為他看到小管的家裡擠滿了人,但大家都沉默不語,都用眼睛首勾勾看向剛進來的兩個人。

嚇的兩個人就像剛犯錯的孩子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不動。

這時小管媽媽上前來說道:“走冬方過來。”

隨後冷冷的對小柱子說道:“今天我們家裡有事,你回去吧!”

小柱子“哦”了一聲,轉身乖乖的就走。

小管母親又在身後補充了一句道:“今後也不要來我們家了,我們家不歡迎你。”

小柱子回頭看了看小管母親,心裡麵非常委屈,但是冇有表現出來,心想:“不來就不來!”

這時小管拉著母親的手搖晃著說道:“為什麼不讓小柱子來咱家玩啊?

為什麼?”

小管母親不耐煩的說道:“哎呀!

你消停點!”

小管見母親真的生氣了便不再說話。

小柱子看到這裡頭也不回的向家裡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