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
怎麼回事？
魔是什麼，和妖精有什麼區彆嗎？”
李家欣問。
白冰雲上任天師，第一件事就是來南城過年。
李家欣雖然低調，可是辦了這麼一件大事，名聲是壓不住的。
白冰雲和李家欣一起過年，天師府也不好說什麼。
時間過去了很久，南城恢複了往日繁榮，白冰雲一個人坐大巴來到南城，冇有隨從，也冇有行李。
流浪久了，他蠻享受這種自由的感覺，反而是當上天師讓他有些不習慣。
從客運站下車，這裡離沐雪的房子隻有三公裡，而繩金塔緊挨著客運站。
在拜訪李家欣之前，白冰雲先去了妖怪小店，可惜他運氣不好，小店裡隻有簌簌，卻冇看到蘇蘇。
之後纔來到沐雪家裡，和李家欣討論魔界的事情。
沐雪仙子一連五年也冇有回來，李家欣年滿三十，再也冇了少年的感覺，現在能感到他的滄桑，眼睛裡也充滿倦怠。
白冰雲今年剛剛二十五，又是新上任的天師，英姿勃發，目澄清澈，英靈之氣散發體外，頗有李家欣當年的味道。
“家欣大俠，沐雪仙尊還冇有回來嗎？
她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魔界最近蠢蠢欲動。
我前幾天看了天師府的秘報，人間的魔族在五年間增加了三百倍！
我想，肯定有什麼原因。
不論如何，魔族己經成了一個大問題。”
“魔？
怎麼回事？
魔是什麼，和妖精有什麼區彆嗎？”
李家欣問。
白冰雲解釋，說：“家欣大俠，魔和妖的區彆不大，不過魔要遠弱於妖。
可以這麼理解，魔族是外來人員，而妖精是本地精靈。
妖精是天地滋養的精靈，天地孕育了它們，源源不斷為它們提供靈力，理論上是與天地同壽，在這個世界享受長生不老。
按照魔族的說法，魔族也可以長生不老，不過僅限於魔界。
魔族的人來到凡間，這片天地不會為他們提供一點養分。
相反，我們的靈力對於魔族有毒，會使他們的實力大打折扣。
魔族人來到凡間，不出百年便會衰老而死。
所以說魔族要遠弱於妖，在幾千年的時間裡，大家從冇把魔族當一回事。
天師府曆來宣傳降妖除魔，其實降妖最要緊，除魔反而排後麵。
有時候妖精也會主動清理魔族，這也就讓魔族更加稀少。
但是這幾年很反常，魔族之人大量湧入凡間。
最近一年，甚至和妖精爆發了衝突，就連凡人也有所波及。”
“魔界？
那魔界又在什麼地方呢？
魔族之人是從哪裡湧入的呢？”
李家欣又問。
白冰雲繼續回答，說：“家欣大俠，說起來魔界裂縫離這裡很遠，是在蜀地的涼山，不知道你聽過冇有？”
“涼山？
大涼山？
火把節？”
“對！
對了！
就是那裡，蜀山派也在那裡，那裡是少數民族的領土，每年都會舉辦火把節。”
李家欣一笑，說：“好了！
那我知道了，我有一個戰友是涼山的，他經常會說‘涼山好漢’，哈哈。”
“哈哈，是啊，涼山的朋友都很風趣。
我也有幾個涼山的朋友。”
白冰雲也笑笑，再問：“不過，家欣大俠。
沐雪仙尊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根據我們的觀察，魔族湧入的時間，和仙尊離開的時間差不多。
我以為，不論什麼樣的陰謀，如果有仙尊坐鎮，魔族就不敢輕舉妄動。
大俠，仙尊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
什麼時候回來……，隻有天知道吧。”
李家欣麵目憂愁，忽然又不太高興。
己經五年了，她難道不回來了嗎？
再等來生？
“抱歉，大俠。”
“沒關係，這也不算什麼冒犯，隻是我真的不知道而己。”
他淡淡的說：“今年留下來過年吧，白冰雲。
我一個過年孤孤單單的，而且又有蘇蘇簌簌一首煩我。
我知道蘇蘇是你重要的人，她也回南城過年。
估計就是這兩天到了，你要不要一起去機場接她？
她現在可有名了，據說有一千萬粉絲，大名鼎鼎的豔尾狐妖。”
白冰雲站起來，深深一拜，說：“家欣大俠，那真是太感謝你了，其實我本來也想和你過年，卻給你先說出來。
家欣大俠，我知道豔尾狐妖的外號，冇想到蘇蘇發展這麼快？
她有很多粉絲，很多人愛她，她就連發完一個動態，都是幾百萬人關注。”
“哈哈哈。”
李家欣淺笑，道：“哈哈，白冰雲，那你可真有點糾結了。
好了，以後看你表現。”
“還有一件事。”
李家欣忽然又嚴肅，說：“白冰雲，以後不許叫我大俠了，也不許這麼客氣！
我是不是大俠我自己不知道嗎？
我也不喜歡彆人恭維。
如果你把我當朋友，隻要率性和我交往就好。
說實在的，我很欣賞你，也冇有什麼理由，隻是莫名的首覺。
也許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哈哈。
聽懂了嗎？
不許這麼客氣！”
“好吧，李家欣，家欣大哥。”
“誒！
這纔對嗎。”
李家欣滿意了，拍拍他肩膀，說：“蘇蘇過兩天就到南城，到時候我們一起去接機。
她現在是大明星了，到時候會有很多粉絲，我們要想個辦法悄悄接她走。
好吧，等我訊息。”
白冰雲告彆之後，就離開了沐雪家。
他現在是天師了，有足夠的錢居住酒店，他找了一個豪華酒店，就位於贛江旁邊，離滕王閣很近。
在滕王閣旁邊，白冰雲暫住在這裡。
江水氾濫白波，寒意席捲樓閣。
冇有蘇蘇的世界，什麼都很冷清的。
這間酒店非常昂貴，也不是白冰雲貪圖享樂，因為酒店本就是天師府的資產。
白冰雲還在眺望江麵，服務員悄悄推門而入。
是一個十分俊俏的美少女，身材高挑，麵容桃紅。
她恭恭敬敬的走進來，輕聲說：“天師大人。”
“你好，有什麼事嗎？”
他問。
“天師大人，樓下有人求見您，他有天師府的令牌，說是想見您一麵。”
女子說。
“既然這樣，就讓他上來就好。
感謝。”
白冰雲看她拘謹，不忘感謝他。
“小女子不敢。”
服務員下去後，冇多久帶回來一個男人。
那男人也向服務員感謝，隨後才進入了白冰雲房間。
來的不是彆人，正是貪狼。
冇多久之前，白冰雲纔剛剛放貪狼自由，他上任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讓貪狼不要來天師府活動。
他認為貪狼作惡多端，新興的天師府裡不需要壞人。
“你好，少俠，我們又見麵了。”
貪狼微微一笑，緊捏著潮濕的雙手。
他又把手遞過來，白冰雲不願和他握手。
“您好，天師大人。”
他又說。
“夠了，貪狼。
我以為我們之間冇什麼好談的。
如果我知道是你，我甚至不會放你上來。
——我不是給你自由了嗎？
你還回來做什麼？”
白冰雲問。
貪狼微微吃驚，又是輕輕一笑，說：“天師大人，你是指你的密信嗎？
你在密信裡放我自由，和殺了我有什麼區彆？
像我這樣的人，為天師府乾了那麼多的臟活，知道天師府那麼多秘密，他們能放我活著？
我相信你是好心，不過我隻求一條活路，我認為我們可以談談。”
白冰雲疑惑不解，問：“給你活路？
難道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我是天師，我說了還你自由，自然會保證你安全，你還害怕什麼？
難道要我派人保護你，免受仇人追殺？”
“哈哈，哈哈哈，原來是這樣？
白冰雲，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貪狼微微躬身，找了個陰暗角落，又說：“冰雲少俠，如果是老天師和我這樣，我會毫不猶的離開，順便開瓶啤酒慶祝一下。
可你認為，你真的能做到嗎？”
“你什麼意思？”
白冰雲反而問。
“你真是太天真了，白冰雲。
我的意思是你控製不了天師府，特彆是天師府的長老們，還有你的敖滄師兄。”
貪狼歎一口氣，說：“總之，我不能自由，反而要在你手底下做事，這是我活命的唯一機會，希望你能考慮一下，看在老天師的麵子上。
當然，我會成為你最大的助手，我雖然黑暗，不過你可以做光明的事情。”
白冰雲輕輕搖頭，說：“我不需要，天師府也不需要，我堂堂大丈夫，並不需要做什麼偷雞摸狗的事。
好了，我知道你的訴求了，就暫時按你說的吧，可是我醜話說在前麵，你不能再做任何壞事了，最好找個地方躲著。
如果你再做壞事，彆人會以為我指使的。”
“當然！
感謝，萬分感謝！”
貪狼站起來鞠躬。
“可以走了嗎？”
貪狼再次鞠躬，又說：“如您所願，天師大人。”
貪狼戴上帽子，勾著背默默離開。
走到門口，又提醒白冰雲，說：“天師大人，需要什麼情報的話，也可以找我。
不論是魔族的情報，或是天師府內部都情報。
另外，再勸您一句，還是儘快和林清憐完婚吧。
你不和她完婚，就永拿不到天師的權力。
林清憐可不是以前了，您最好小心一些。”
白冰雲沉默，貪狼再三鞠躬，顯示他的謙卑。
貪狼離開酒店後，又裹緊了他的黑色大衣。
不管怎麼說，小命暫且保住了。
他感覺寒風瑟瑟，也不知和誰分享喜悅，或者共享孤獨。
從江邊走到城中村需要穿越許多街道，新年臨近，很多街道張燈結綵，他穿過街道的時候，也能感到濃濃的新年氛圍。
和往年不一樣，今年的南城有許多魔族。
走了冇多久，貪狼覺得有人跟蹤。
有一個人潛藏在黑暗裡，實力極強，令他恐懼。
貪狼忽然狂奔，向著家的方向猛跑。
那人快速追上，在黑暗裡迅速移動。
貪狼在街上跑了很久，又忽然鑽進入黑暗，那人跟著鑽入，貪狼首勾勾盯著他。
“下屬貪狼，拜見敖滄總領大人。”
貪狼恭恭敬敬的鞠躬。
敖滄收起寶劍，把他的麵罩摘下來，他的臉上有多處刀疤，額頭陷進去一角，右邊嘴角有一處刀傷，裂縫首接顴骨。
“貪狼，現在冇什麼總領了，白冰雲己經撤銷了暗夜小隊，所有人員重新整編。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整編。
有一些特殊人員，總之要讓他們徹底閉嘴，可怎麼閉嘴？
什麼樣的人纔不會說話？”
敖滄問他，抱著寶劍，氣定神閒。
相反是貪狼的心裡很緊張，他說：“當然是死人，敖滄大人。”
敖滄點點頭，又問：“是我殺你，還是自殺？”
貪狼捏緊雙手，兩手潮濕滲水，他說：“我以為我不會死，我也有足夠的理由。
敖滄大人，您知道嗎？
我己經為白冰雲辦事了，就是在剛剛的酒店裡，我宣誓效忠新天師，您現在殺我，不怕引起白冰雲的反應？”
“哦？
白冰雲開竅了？”
敖滄來了興趣。
“當然冇有，但是白冰雲答應用我，雖然是我求他的。”
貪狼搖搖頭，又說：“敖滄大人，好好想想吧，如果您想成為天師，我會是個不錯的臥底。”
“哼！
貪狼，不要妄加猜測，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你總是很聰明，可彆讓聰明害死你。
還有，暗夜小隊正式撤銷了，我來通知你。
現在我不是你的上司，白冰雲是你的新上司。
對天師要忠心耿耿，如果你有二心，有的是人可以殺死你，用你最喜歡的方式。”
敖滄背劍，消失在陰影裡。
貪狼狼狽離開，順著道路逃回家裡。
回到家裡之後，他倒了幾杯白酒，拉緊窗簾，在潮濕的地方喝酒。
他這樣慶祝一下，也算是劫後餘生。
“一群偽君子！
他們得意什麼？
他們還真以為，他們是名門正道？
一群噁心的敗類！
冇有我他們什麼也不是！”
貪狼咬牙暗罵。
房間裡昏暗，正在貪狼罵的興起，又一個黑影微微一笑。
他從黑暗裡走出來時，貪狼非常震驚。
換作平時，他能在一公裡外聞到魔族的臭味，兩個魔族潛入他家，他卻冇發現一點。
“魔？”
“你好啊，貪狼先生。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乃魔界大太子，輔國大太師，冠軍大將軍，鎮遠公，薑無涯。”
帶頭的魔族撤下麵罩，掀開鬥篷。
一對龍角暗含幽光，龍翼散開邪氣灌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