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魔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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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照射大地,樹杆四周的黑氣逐漸削薄稀散,直到看不見。

接著樹杆處有了一絲動靜。

明明平坦的土地突然出現一個洞口。

洞口探出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滿臉凶相的老者。

他抬眼四顧,被他目光掃過之處,猶如被冰冷的刀鋒劃過一般,讓人遍體生寒。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微微低下頭,縮進草叢更深處。

此人修為如此深不可測,若是被髮現,可就慘了。

離澤見我縮成一團,忍不住勾唇淺笑。

我回了個白眼,用口型告訴他隱蔽好。

他點點頭,抬手壓下我的肩膀,自己依然我行我素抬頭四顧,身子卻傾在我上麵。

那魔修見四周無人,便如猴子一般竄出洞來。

楚硯幾人蹲在遠處未動。

魔修轉身往東南方飛行而去。

而東南方便是我們要去的天全門所在位置。

我與離澤對視一眼,“剛好順路。”

我扔出水晶船,離澤一把抓了回來。

“我帶你跟,用法寶會被髮現。”離澤說完不等我同意,摟著我便追了出去。

速度之快,讓我始料不及!

停下來時,我纔看到,他竟憑空而行,冇藉助法寶,更未使靈力。

我這個金丹後期的修士在他麵前大概是猶如螞蟻一般弱小吧。

這麽厲害,還用偷偷跟蹤?

離澤到底有多高的修為?我一直未曾弄清楚。

那魔修前麵剛離開,離澤緊跟其後追上去,而魔修卻一直未發現我們的跟蹤。

行了冇多遠,前方便是天全門管轄範圍了。

就在這時曾文傳音與我們,曾玲不見了,讓我們別追魔修了,返回去找曾玲。

我是百般不願的,曾玲大小姐脾氣,說風就是雨,兩句話不對,就生氣,我也不想與她多來往。

可是冇辦法,人家是玄清門的客人,師父一再叮囑不可怠慢。

這麽一耽誤,這邊便失去了魔修的行蹤。

“這個曾玲,不作妖就不好過嗎?”我忍不住皺眉埋怨。

離澤安慰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們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停止了追蹤魔修,我們返回了發現魔修的地方。

曾玲就是在這不見的。

楚硯,曾文出去找了,隻有楚舟在附近尋找。

“怎麽突然不見了?不是跟你們一起的嗎?”

楚舟無奈一笑,“曾玲說她覺得我們太大驚小怪了,人家魔修又冇擋道,乾嘛跟蹤人家,被我說了兩句,就不開心了,轉身就走了。”

“曾家確實冇有教養好她,她不知被魔修殘害的修士有多痛苦。”

楚舟身為出家子弟,談起魔修也是深惡痛絕的。

修士最害怕的事,大概就是墮入魔道吧!

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我雖未曾體會,卻也見到過。

玄清門將墮入魔道的同門弟子關進伏魔洞。

裏麵有抑製魔修的陣法,煉製他們的心性。

進去的很少能走出來,關著就是一輩子。

曾玲涉世未深,不懂這些,便覺得我們小題大做,自個不高興了,說走便走。

難怪楚舟這般厭惡她。

如今丟了魔修的蹤跡,隻能轉而去尋曾玲的蹤跡。

一路往回走,半路碰上曾文,楚硯,卻不見曾玲。

如今又要四處探尋曾玲的下落。

楚硯便提議分開找。

而後在天全門管轄的天全城碰麵。

我與離澤一路,冇有別人,行程便慢了下來。

半路遇見賣靈草法器的過路鋪子。

老闆在鋪子旁邊搭了幾張桌子供來往客人休息用的。

“兩位仙長可是要看看小店的物品?”

還冇走到門口,店小二便迎了上來。

“看看吧!順便歇歇腳。”

我邊四處翻看物品,邊隨口問道,“你說曾玲為什麽突然離隊?”

小店的東西雖然多,極品的卻冇有,皆是普通的物品。

離澤搖頭,“你們女子的心思最難猜,況且,我與她不熟。”

我停在置物架前,上麵擺放著各種煉丹煉藥的書簡。

書架最上麵一紮藍色綢緞捆著的書簡引起了我的注意。

書簡上用隸書寫著——鍛造手劄,四個大字。

我踮起腳摸了半天,也冇摸到。

離澤突然靠近我,從身後擁著我,將舉起來。

我臉上起了紅暈,心跳漏了一拍,手抖著將書簡拿下來,他才放下我。

“你們個頭不高,便想不出辦法嗎?”他輕聲取笑我。

聲音帶著愉悅。

“什麽辦法?”我迷茫且羞澀。

“隔空取物啊!”他低下頭,靠近我,與我對視。

他眼中的光太亮,我忍不住垂下眼眸,“我……我忘了。”

這一刻我心中慌亂到忘記了他是我師侄。

不知不覺中,我將他放在了與我平等的輩分上。

離澤笑意更濃,聲音帶著蠱惑,“忘了術法,那你可要記得我。”

我垂著頭,眼神閃躲,“好。”

好什麽?

讓我記得他什麽?

不過相處一個來月罷了。

修士年歲太長。

生命中的過客太多。

誰又能一直記得誰?

離澤這句話到底啥意思?

今日之前我一心隻想修行,煉丹,學習術法。

第一次被人聊到臉紅心跳,呼吸急促。

我的手足無措在他眼中也不知是可笑還是可愛?

我如此在乎他對我的看法,怕他會覺得我太輕浮。

我抿唇,將他靠過來的頭推遠了些,“你離得太近了,我有點呼吸不了了。”

他的笑聲從他胸腔裏一直傳進我的耳膜裏,再到心裏。

我覺得自己定是丟臉丟到家了,不然怎會惹的他如此放聲大笑?

“不是笑你,我是高興。”

“不過,你用的什麽香,這麽好聞?”他見我眼圈發紅,神色僵了一瞬,便轉移了話題。

“香嗎?我平時點的降真香。”提起香來,我也緩和了心中羞澀,轉而將注意散開。

“難怪這麽好聞。”

他退開些,我纔敢大口吸氣。

剛剛憋死我了。

他靠的太近,我連呼吸都困難。

每次這樣,都會讓我想起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衣衫不整的模樣。

不行,想起就讓我害羞到無措。

我使勁握著鍛造手劄,直到骨節泛白,他輕歎一口氣,“這本手劄你要嗎?若是不喜歡,我可以給你一本,我哪裏有更全麵的。”

我搖了搖頭,甩掉腦中旖旎。

“你自己寫的嗎?”我眼睛盯著手中手劄,輕聲問道。

“不是,餘弦寫的,我將他給你。”

又是師叔祖的東西?

離澤好多師叔祖的東西,師叔祖為何對他這麽好啊?

“師叔祖若是知曉你將他送給你的東西都給了我,會不會生氣?”我擔憂,抬眼看他。

他搖頭失笑,“不會,他挺喜歡你的,知道是送給你了,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都冇見過師叔祖,他怎麽會喜歡我?

多半是在我師父哪裏聽過我的名字罷了。

定是離澤怕我不要,便編了謊話騙我的。

“那我下次見到師叔祖,一定要當麵謝謝他!”我將鍛造手劄放回架子上。

離澤又還回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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