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念念不忘

“你竟真當喜歡一個在府中深居簡出的嬌小姐?”

要不是那一眼太過讓人難忘,我也不會在見到程秀瑩之後就向父皇請求賜婚。

隻是,程秀瑩接下來的話,讓我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你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唸的那個女子,當年見到的是禹王殿下。”

我回想起來當時的那道靚影匆忙的樣子,對她的話又深信了幾分。

“她私下跟誰會麵,與我何乾?”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慌。

程秀瑩冷眼,轉而說道:“我不過是想讓吳王殿下知道,自己的心上人不愛你罷了,畢竟,這天下,不止吳王殿下姓李。”

一時間,百感交集,郝大人那般的人,怎麼會有一個攀附權貴的女兒呢?

也不對,郝大人今日就來找我攀附了。

4

那年元宵燈節,我不去管宮中的紛紛擾擾,獨自一人出宮來到街道漫無目的遊走。

身為父皇僅有的幾個皇子,註定無法平凡地度過這一生,自然就會有人接近我。

隻是,讓我最印象深刻的還是郝錦玉。

即便隻是匆忙一瞥,我也對那道身影念念不忘。

宮中好看的女子不在少數,但是都比不上方纔的一抹倩影。

飄逸的衣裙隨風搖擺,烏黑的長髮如墨一般灑落腰間,嬌軟的身軀,似柳條般搖曳。

“不知小姐姓甚名誰?”

呆呆地盯著看了許久,我癡傻地說出了聲。

話剛出口,就意識到了這句話的不妥,周圍不時有人看著我竊竊私語。

隻是作為當事人的郝錦玉並冇有怪罪,隻是溫婉一笑便轉身離開了。

直到臨近宵禁,我的心緒依舊被她牽引著久久呆愣在原地。

隻因為我還想再見到她一麵,將未說出口的話說出。

隻是我知道,這個問題太過驚世駭俗,我怕會被人誤會。

人群逐漸稀疏,我終於還是再次找到了她。

“公子是在這裡等我嗎?”

溫和的聲音傳來,讓我的心頭一陣觸動:“姑娘怎麼知道?”

就聽到溫和的聲音再度傳來,“當然是公子的眼神一直看著我啊。”

話語剛落,我就看見麵前的女子臉頰緋紅,我看得心頭盪漾,當即問道:“不知姑娘可曾婚嫁?”

眼前的女子臉頰更加紅潤了,羞澀地說道:“父親如今正在為我挑選夫婿,應當很快就有了吧……”

莫非眼前的女子是哪家的官眷?

隻是後來我調查了京城裡麵很多的官宦人家,都冇有找到有關的她的訊息。

直到我打聽到,最近的一次詩會邀請了全京城的貴胄。

抱住試一試的想法,我當即要了請帖,來到了這裡。

剛坐下不久,就見到了程秀瑩跟李誠櫟。

這次詩會,本就是為了京中的適齡男女婚嫁準備的一場宴席,他們二人自然不會錯過。

各自遊玩的時候,李誠櫟貼心地拿著帕子找到了郝錦玉。

經過打聽,我終於知道了對方的姓名。

玉者,潔白無瑕,國之重器也,當真可見郝大人對女兒的期望。

正當我以為,郝錦玉會接受李誠櫟的示好之後,就見她大大方方地走到了我的身邊。

她的身後散發著光,仿若神明降世一般,我看得竟有些發癡。

“公子莫不是忘了小女子?”郝錦玉幽怨地瞪了我一眼,好似真的因為我的不理睬而生氣一樣。

不遠處拿著帕子的李誠櫟憤恨地瞪著我,轉身離去,我清楚地看到了他的口型“等著吧,你所有的東西都將是我的!”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便不再理會。

隻是,詩會結束不久,就得到了郝錦玉病重的訊息。

正當我想要去看望她的時候,一直抱病不上朝的李誠櫟先我一步去了郝府。

我竟不知,李誠櫟為了搞我,竟不惜欺君。

5

自從被我關在門外之後,程秀瑩就每天過來哭訴一番。

就連我去郝府商討婚約的事宜,她都要跟著我。

來到彆人府邸,她也冇有將自己當成外人,對著郝府的下人指指點點。

“程秀瑩,你搞清楚好不好,你一不是這郝府的主人,二不是這郝家的朋友!”我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的樣子就莫名火大。

直到日上三竿,實在推脫不過的我,在郝家用餐。

就見程秀瑩殷勤地給我夾菜,絲毫冇有被人訓斥之後的尷尬。

我看著碗裡的韭菜,陷入沉思。

還好冇有尷尬多久,就見郝錦玉姍姍來遲。

程秀瑩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好像驚歎世間真有相貌如此相似的人。

“不知道程小姐現在可以離開了嗎?我要跟我未婚妻培養感情。”我斜眼看了程秀瑩一眼,順手將手邊的菜夾到郝錦玉的碗中。

程秀瑩聽到我的話絲毫不惱,反而厚著臉皮道:“就是妻子又怎麼了,誰還不是未婚妻過?”

“你自然是跟郝錦玉不同的”我悠閒地給郝錦玉夾著各種飯菜,“起碼郝錦玉不會像某人,有著婚約還去勾搭彆人”。

一旁的郝錦玉聽到這話,撲哧笑出了聲,獨留程秀瑩呆愣原地。

程秀瑩很快反應過來,憤然離場:“郝錦玉你等著,我會讓你為今日付出代價的!”

趕走了程秀瑩,我跟郝錦玉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午後。

時間不早了,我們兩個並肩走在出府的路上,陽光將我們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我故作悠閒地跟郝錦玉聊著天:“程秀瑩說,你之前心儀的是禹王,那年元宵燈節也是去見的他。”

晚秋的風當真刺骨,我看見郝錦玉明顯哆嗦了一下。

郝錦玉聞言,當即反駁道:“我並冇見過禹王殿下,又怎麼會心儀他?”

將身上的大螯解下,披在她的肩上,不去思索她話中的問題。

“王爺使不得,若是讓你受寒了,我的罪過就大了。”說著,郝錦玉就想將脖子上的繩索解開。

我裝作不經意地輕笑道:“你要相信你家王爺,怎麼可能會被區區寒風打倒呢?”

隻是,讓我想不到是打臉來得太過突然。

我的話音剛落,一陣寒風從身邊刮過,身上殘留的暖意瞬間消散。

但話都說出口了,我也不好意思收回去,隻得期盼著這出府的小路修得再短上一些。

天不遂人願,方纔的許久才吹來的微風,逐漸變成了陣陣寒風。

似是看出了我的寒冷,郝錦玉趕忙將我的雙手拉入了披風中:“王爺既不願穿上,那就與我一同穿著吧,”

下一瞬,懷中就多出了一道散發著芳香的身影,感受到懷中的暖意,我的心好像遭到了暴擊。

“王爺的心跳好快啊。”郝錦玉在我懷中嗤笑。

我停頓了片刻,將之前問了郝大人的話又一次問了郝錦玉:“玉兒,你們真的不在意跟著本王嗎?”

郝家這般忠君愛國的臣子,我實在不想讓他們捲入奪位爭鬥。

“不在乎啊,我跟父親都覺得,吳王殿下是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那為什麼那日你要去找李誠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