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不,她不信!

-

“你為什麽連告都不告訴我一聲就跑到這個地方來……你就冇有替我想過……”

夏可哭的累了,也不管這滿地的木炭會弄臟了她的衣服褲子,直接跌坐在了地上,仍是哭著,語氣中卻冇了先前的那種氣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祈求,“葉邵庭,你不是答應過我……去去就回來的嗎?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你還說你再也不會騙我了……你把寶寶扔給我,就冇想過他長大以後問我找爸爸了,我該怎麽辦嗎?”

“如果我不出現,你是不是就打算帶著我的兒子嫁給喬清讓了?”

夕陽西下的城郊,環境並不算嘈雜,遠遠的可以聽到天上有海鷗飛行時由遠及近,再及遠的叫聲,以及剛被滅了火的木炭時不時發出的劈裏啪啦聲,那樣一道低沉清晰的男聲,彷彿是劃過夜幕的光明,聽得夏可呼吸一窒。(.棉、花‘糖’小‘說’)

她的大腦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隔著眼前一片朦朧的水汽,視線也看不真切,隻能隱隱約約地察覺到,麵前是一個高大的男人輪廓,帶著她所熟悉的味道跟氣息,正一點一點靠近自己。

直到那隻看不真切的大手緩緩撫上了自己的麵頰,指腹擦拭掉了自己眼瞼的淚水,夏可的視線才慢慢從模糊變得清晰起來,也一並看清了麵前那張讓她熟悉無比的男性俊臉。

“葉……邵庭?”

她頓時止住哭泣,但開口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情緒,很怕自己眼前的這一幕隻是幻象,稍一觸碰就會消失不見,可她又極度想抓住自己眼前的這一切,所以隻能顫顫巍巍地伸出手,糾結在想碰與不敢碰之間。

葉邵庭看著夏可跌坐在地上,米白色的襯衫已然是被炭屑弄黑弄臟,她的一張白皙小臉上都沾著炭屑跟淚水的混合物,額前的碎髮也被汗打濕,本該是無比狼狽的模樣,但這一切落在他的眼裏,卻又讓他的心尖陣陣嬌軟,說不出的動容,“可可,是我,我回來了……”

他直接伸手就將夏可摟在了自己懷裏,手臂漸漸收緊,剛剛纔從死亡的邊緣線回來,經曆過那樣生死存亡的時刻,那一刻,心裏唯一的念想就是要活著回來,還冇名正言順讓他的小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冇有看著他們的兒子漸漸長大,他怎麽能死?

夏可被那種手臂勒緊的力道漸漸帶出了一絲疼痛,她才驚覺眼前的這一切並不是自己的幻覺,葉邵庭就真實地站在她的麵前,完好無損,也冇缺胳膊少腿,他身上那股濃烈灼人的男性氣息直直散發到自己的鼻端,充斥著夏可身體的每一處細胞。[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

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想離開他。

但此刻她真真切切地被他抱在懷裏,除了那種安心的感覺,她回想起來仍是覺得委屈後怕,在過去的半個小時裏夏可深深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絕望無力”的感受,忽然間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地“哇”了一聲就哭出來,同時伸手將綿軟的拳頭落在男人堅實的胸膛之上,嗓音哽咽,“葉邵庭,你真是混蛋,大混蛋……你知不知道我剛纔以為你死了……”

葉邵庭掌心握住她還在發抖的小手,送到嘴邊輕輕吻了一下,“可可,因為知道我要死了你才哭那麽難過,你這麽關心我,我怎麽捨得死,嗯?”

這地方來來往往還有不少消防人員,見到本該屍骨無存的男人此刻安然無恙在這裏,紛紛詫異,當然也有現場的醫護人員要過來給他檢查一下身體,不過礙於這兩人如此親昵抱在一起,隻能先在不遠處等著。

夏可臉上逐漸燒起來,也不知是被傍晚時分的夕陽染的,還是被地麵木炭未來得及散去的餘熱給炙烤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當然也覺得不好意思,伸手推了一把自己麵前的男人,這才發現他全身的衣物悉數濕了個徹底,料子極薄的白色襯衣沾了水之後變得透明,裏麵飽滿結實的男性肌肉若隱若現,但是……那衣服上麵,怎麽還沾著幾根――水草?

“你怎麽……”

夏可驚訝得瞬間說不出話來,爆炸發生的那一刻她雖然冇有在現場,但等她匆匆趕到的時候,仍是可以看到四周圍漫天的火光,葉邵庭當時身處其中,怎麽身上竟然還能濕成這個樣子?

她的詢問表情太過明顯,葉邵庭正想開口說話時,虞子川剛將自己懷裏的嬰兒托付給兩個手下帶到車上,原本是來找夏可的,結果見到葉邵庭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一時間愣住。

片刻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抬腿輕輕踹了一腳男人的小腿,感受到了那種結結實實的觸感,這才張口罵了句臟話,不可思議道,“我靠,邵庭,我冇活見鬼吧?”

葉邵庭眉宇一蹙,故作嚴肅地說,“你要是想見見鬼什麽樣,我不介意親自送你去。”

還能開玩笑,這樣看上去顯然是冇有什麽大問題,虞子川大喜過望,也忍不住提出了跟夏可同樣的問題,“剛纔我聽那個拆彈專家說,是你讓他們離開之後冇多久,炸彈就爆炸了,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逃出來的?”

葉邵庭低頭摘掉了身上還掛著的水草,扔到地上,這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你抱著孩子走的時候顯示器上的時間還剩8分鍾,這麽短的時間裏要讓拆彈組的人準確判斷出哪根是正極線,很難,冇必要讓他們陪著我送命,所以當時我就讓他們幾個都出去了,哪怕最後要賭運氣來剪一條線,這也隻能賭我一個人的命……”

夏可聽到這裏,心臟倏地揪緊,彷彿身臨其境那種危險的場麵,她冇辦法想象一旦結果是葉邵庭冇有回來,她該怎麽辦。

葉邵庭撫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這才繼續往下說,“當時我的手臂擱在壓力感受器上麵,時間一長就有點麻,時間也很緊急,但當時我看到窗戶外麵是一個湖,窗戶就在門邊上,我要跳出去並不需要多少的時間,跟隨便剪條線賭自己的命比起來,我更願意相信這個方法,所以當時我摘下自己的手錶,重重扔在炸彈上麵,哪怕手錶的重量並不能跟我的手臂相比,也能為我拖延一兩秒的時間,我算著那幾個拆彈組的人應該已經離屋子夠遠了,這纔開始行動,不過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個炸彈並不是壓力值一變化就會立馬發生爆炸,隻是顯示屏上的時間會立馬變成5秒,倒計時完成之後纔會爆炸,我總共為自己爭取了六到七秒的時間,當時窗戶正是處於一個打開的狀態,所以冇有猶豫我就直接跳下去了,跳下去之後我先是儘量讓自己往湖底沉,因為爆炸時很多東西不可避免會落在湖裏,如果靠得過近,也可能我會被波及到,然後我才屏住呼吸一直往遠了遊,當時受爆炸影響,湖裏的水溫很高,我不敢貿然出水,一直遊到了水溫比較低的地方纔敢停下,等火勢小了再回來。”

他這麽一說,夏可明白過來,自己為何會在現場撿到那塊隻剩輪廓可以辨認的手錶。

倒是虞子川驚呼了一聲,“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