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戒備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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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站起身來,雙手‘插’在西‘褲’口袋裏,說話的語氣很是輕鬆,可每一個字卻又像一把尖銳的刀,正中葉泰宏的軟肋,“我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做出什麽對葉氏不利的事情來。[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wщw.更新好快。”

一直到了一月中旬的時候,夏遠的病情才漸漸有了好轉,能逐漸下‘床’走動,吃的也比平時多了。

大概是因為到了年底的緣故,整個a市的年味特別濃,夏可在這期間試圖聯係了遠在美國的張蓓蕾跟夏天,不過張蓓蕾一直以“夏天要上課走不開”為理由,拒絕了來a市探望夏遠。

夏可對於她這樣的態度,倒是談不上有絲毫的意外,本就是利益至上的人,可以同富貴,但是做不到共患難,隻是看著爸爸日漸沉重的心情,她的心裏也就跟著不好受起來。

中午吃完飯,夏可想起自己身上的現金不多了,應該去銀行取個錢,本來她是個學生,就不會藏太多的現金在身邊,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照顧爸爸的需要,每天要買的東西還是‘挺’多的,所以這麽幾天下來,錢包裏的現金就所剩無幾了。

不過翻了一下錢包,發現銀行卡並不在裏麵。

她想著,大概前段時間因為去荷蘭拿出來用過,所以不小心留在衣服口袋裏了?

左右下午她也冇什麽事情,爸爸這邊也有護工及時陪著,想了想,還是決定回一趟葉邵庭的公寓,順便也可以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過來。

下午1點半的這個時間,葉邵庭一般是不會在公寓的,夏可用密碼直接開了‘門’,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去荷蘭穿的是哪件外套,這才上樓到衣櫃裏去找了一下,果不其然,在左邊的衣服口袋裏找到了,她又挑了幾件可以換洗的衣服,拿袋子裝了,正‘欲’下樓,隔著一扇‘門’板,那外麵忽然傳來一個她所熟悉的男聲。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我估計申承宇為了夏遠手裏的那個東西,還會繼續找機會下手,在醫院的時候你給我派人盯緊了,不管任何時候,絕對不能讓夏遠一個人待著……”

申承宇……

夏遠手裏的那個東西……

還會繼續找機會下手……

這樣的句子串連在一起表達的是什麽意思,夏可不是不清楚,這已經是她第二次聽到“夏遠手裏的那個東西”了,她不知道那是什麽,也從來不會去打聽爸爸在工作上的事情,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連葉邵庭都會知道爸爸手裏的那個東西。

上一次自己在荷蘭問他的時候,他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自己隻是知道夏遠是葉氏下麵的一個材料供應商,對於其他的都一無所知嗎?可是從這通電話的內容聽來,並不是這樣的,他還提到了那個叫“申承宇”的人,就是上一次在醫院想要找機會對爸爸下手的那個,他既然知道是這個人要傷害爸爸,為什麽當時冇有說出來?

為什麽,哪怕不是爸爸出事的當天,這之後他有無數個告訴自己的機會,他都冇有說,反而是選擇了隱瞞?

葉邵庭在這一整件事情裏,到底擔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腦袋裏,一個個的問題簡直就像是氣泡一樣飄到了空中,而後,被一根根尖銳的針給戳破,她整個人僵直在原地,這麽簡單的一句話裏資訊太多,讓她來不及消化,也有些措手不及。

直到‘門’外的男人收了電話,打開房‘門’,發現裏麵站著一個茫然無措的夏可,瞬間就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他原本就是在書房裏的,因為今天中午要回來拿一份檔案,所以在夏可進這間屋子的時候,他人就已經在了,

所以纔沒能注意到她在玄關處換下的鞋子,一邊打著電話就直接上了樓。

而看她此刻的反應,葉邵庭就知道,她聽到了。

腦子裏忽然閃過喬清讓之前說的,“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些你們瞞著她的事情,此刻對你們有多信任,到時就會有多絕望。”

這一刻,他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這樣的害怕不是來源於讓夏可聽到了他的電話內容,而是她在看他的眼神裏,是全然的陌生、茫然,還有一種戒備之心。

“可可……”

葉邵庭上前一步,想要去抓住她的手,但幾乎是同時,夏可感受到了他的靠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她的雙手緊緊攥在一起,眼神像是往旁邊隨意地轉移了一下,可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裏,此刻醞釀著滿滿的一汪水汽,彷彿稍微觸碰一下,就會掉下來。

“你聽我解釋好嗎……”

“你別過來!”夏可說著,又往後退了一步,眼睛眨了眨,晶瑩的珠子就落了下來,她咬著‘唇’,像是極力在剋製自己的情緒,被眼淚沖刷過的一雙瞳仁裏,有難以掩飾的慌張跟害怕,“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早就認識我爸,上次在荷蘭你跟我說的,都是騙我的吧?”

恍惚間想起來,傻的應該是自己吧?

第一次在機場撿到那枚領帶夾,聽到有關爸爸的電話內容時她追出去,可那時把她攔下的人,是葉邵庭無疑。

可是當時是她冇有往這方麵想,以至於到後來在他的房間裏發現了一模一樣的領帶夾,心裏竟然還能偷偷地為他找了藉口來自我麻痹,可是現在,一切看起來都像是一個笑話,是她自以為是的結果,“是的吧,認識的吧,甚至你也知道在醫院裏想要害死我爸的人是誰,這一切你都知道?”

葉邵庭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看著她情緒越來越‘激’動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可是他每往前走一步,夏可就像較真似的要往後退上兩步,拉開跟他的距離。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逼’她,這個小丫頭,別看著柔柔弱弱的樣子,‘性’子烈起來,是連窗台都敢跳的,他隻好作罷,蹙眉看著她也停在原地不動了,纔算緩了口氣,“可可,你說的這一切,我都可以解釋給你聽,你先冷靜一下,好嗎?”

他冇有直接回答自己的問題,隻是想用這種緩兵之計來安撫自己的情緒,大概是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讓他無從辯駁吧?

夏可閉上眼,任由眼眶裏所有的眼淚傾巢而出,順著那裏一並流出的,好像是她心底那種絕望的情緒,她吸了吸鼻子,因為在哭的關係,喉嚨裏發出的聲音都顯得有點沙啞,“我不需要你解釋,你隻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其他的,你不想說也冇關係。”

葉邵庭見她那種牴觸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也肯讓他說話,當然是點了點頭,既然電話的內容被她聽到了,哪怕問及他之前是否認識夏遠,是否因為四季酒店官司的問題而對夏遠采取過非常手段‘逼’他現身這些,他都會承認並解釋。

現在對他來說,冇有什麽是比這個小丫頭更為重要的,他沉‘吟’片刻,‘舔’了下泛白的‘唇’角,“什麽問題?”

夏可伸手抹了一把影響到她視線的眼淚,看著他,視線堅定一字一句道,“我爸手裏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葉邵庭的身軀頓住,濃黑的眉峰漸漸堆砌了起來,越擰越緊,幾秒前準備好的腹稿‘蕩’然無存,那麽多有關夏遠的問題,她獨獨問了自己最無法回答的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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