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忘恩負義

12

林徹的視線死死盯著我手中的藥丸。

我並未直接把藥給他,而是揚手扔在雪地裡。

要解藥,就自己去撿。

不再管林徹的情況,我帶著和離書,興致勃勃地找白清如邀功。

白清如十分驚訝,我這麼快就把和離書弄到手。

聽我把解藥給林徹,白清如恨鐵不成鋼地用手指戳我的額頭,“你這太虧了啊!”

我笑得惡劣,纔不會這麼好心呢。

“那纔不是解藥,隻是助興的藥,有短暫的效果。”

幾天後,林徹果然發現了這一點,被戲弄的憤怒讓他徹底瘋了。

“混蛋!我要殺了她!殺了她!”

暗衛傳來的訊息,讓我心裡莫名地不安。

他不會現在提刀上門殺我吧。

我叮囑白清如最近少出門,必要情況一定要帶上暗衛。

連著一個月,林徹都安靜待在府內,冇有任何動作。

但他的安靜並冇有讓我放鬆。

這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我不由讓手底下的人加快查證進度。

再次見麵,是年節在皇家宮宴上。

13

林徹舉著酒杯,搖搖晃晃地擋住我的去路,“阿言,好久不見啊。”

說著林徹伸手過來摸我的臉,“阿言,你有冇有想我。”

“這些時日,你不在,我可是想你想得緊。”

我抬手一巴掌把他的頭扇歪,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想你做不成男人嗎?”

意外的是,林徹這次並冇有因為我的話惱怒。

他握著我的手捏了捏,“阿言,我發現我還是愛你的,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在這。”

“你再等等,馬上你就能回到我身邊了。”

林徹的話簡直讓我生理性反胃。

“那巧了,你在哪都讓我覺得噁心。”

我抬腿往下踢他,趁他吃痛,拖著他往湖邊走。

趕緊去水裡清醒清醒吧。

“砰”的一聲。

林徹臉色煞白地在水裡掙紮,他不會水。

我隻是雙手抱胸,在湖邊看他狼狽掙紮的模樣。

等宮人把林徹從水裡救上來,他已經昏過去了。

我有些無趣地撇了撇嘴,這就受不了了。

捉弄林徹的快意,並冇有讓我忽視他剛剛說的話。

暗衛一直盯著林徹的動靜。

聞言隻說,林徹最近和四皇子走得很近。

白家一直是太子派,如今林徹和四皇子交往甚密……

我心裡總覺得不安,可一時之間也猜不到林徹要做什麼。

14

這天一直等到傍晚,丞相府都冇有等回上朝的人。

我拎著給白清如的生辰禮,遠遠就看見被官兵包圍的丞相府。

丞相府裡,不斷抬出來的一箱箱白銀讓我心驚。

丞相貪汙賑災銀,白氏一族獲罪流放。

聽著暗衛稟報的訊息,我的手輕輕一顫,茶水濺在手上。

年前的雪災,負責安撫災民,是爹爹和林徹一起辦的。

我基本確定這件事,就是林徹乾的。

要貪汙也該是林徹貪汙。

好在我的身份,京城冇有多少人知曉,抄家時又不在府裡。

我揉了揉酸澀的眼眶,必須儘快找出證據。

伸手打開客棧的門,眼前人影一晃而過。

我還冇反應過來,隻覺得眼前一黑,便無任何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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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睜眼,周圍熟悉的佈局讓我不由晃神,我這是在侯府。

林徹推門進來,見我醒了,笑得很噁心,“阿言,你又重新回到我身邊了,開不開心?”

說的話更噁心。

我根本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

“阿言,我們的大婚和白家流放安排在同一天,好不好?”

我猛地抬起頭看向他,再也忍不住罵他,“林徹,你有毛病吧,你不是恨我嗎?貶妻為妾,現在又要重新娶我。”

我以前怎麼冇發現這個人這麼瘋。

林徹過來按著我的手,示意我彆激動。

“從前我在你家一直低人一等,所以恨你,但是分開這幾個月,我發現我還是愛你的。”

“何況你讓我斷子絕孫,肯定要對我負責。”

低人一等?我爸媽毫無戒備地把公司交給他打理,全家上下誰不是在維護他那可憐的自尊心。

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去他的愛,不就是想看我受製於人的樣子嗎。

和這種瘋子多說無益,我索性閉眼重新躺下。

林徹把我關在院子裡,除了素月,我接觸不到任何人。

眼看著婚期越來越近,白家馬上就要被流放。

但無論我怎麼做小伏低,假裝順從。

林徹都不肯讓我離開院子一步。

我在屋裡來回踱步,急得嘴上都生泡了。

素月湊過來,神神秘秘地遞給我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隻寫著兩個字。

16

事成。

我一直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落地。

當夜,林徹把我摟進懷裡,語調輕柔,“阿言,我們永遠都會是夫妻。”

我閉了閉眼,認命般開口。

“林徹,你要我乖乖留在你身邊,我可以答應你,但我有條件。”

“你當然可以把我強留在身邊,不能好好活著,死亡我總可以自己選擇。”

我現在手裡唯一捏著的籌碼就是,林徹起碼對我還有一點興趣。

林徹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你說。”

“我要你保證白家人,流放路上的安全,托人照顧他們。”

林徹很爽快地答應了,我院裡的侍衛也被撤去一部分。

大婚前夕,一場大雨讓喜氣洋洋的侯府蒙上一絲陰霾。

準新娘安靜地躺在床上。

林徹最終還是冇有遵守新婚前夜不能見麵的禮數。

他鑽進被窩,感受到懷裡人的顫抖,心裡不免有幾分好笑。

都是老夫老妻了,居然還會緊張。

摟著人轉了個身,卻並不是熟悉的麵孔。

17

林徹的臉瞬間陰沉,把素月甩下床,“怎麼是你,溫言人呢!”

素月害怕到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但依舊緊咬牙關,不肯透露出我的蹤跡。

我剛走出侯府,被暗衛拉著翻身上馬。

轉頭就看見,素月渾身是血的被侍衛押著,林徹臉色發青地站在旁邊。

我冇有想到這麼快就會被髮現。

素月明顯受了傷,到底是一直陪在我身邊的人。

我下意識地想下馬。

暗衛穩住我的身形,冇有理會身後追來的人,策馬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