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兩情真的相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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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眾人齊讚於杜公瞻之作,都認為是已無文作可以與之媲美了。台上女子秉著對文學的尊重,繼續拿起一卷翻開。文字入眼間,她的身子略微顫抖,眼充斥著驚訝。眾人見此,全來了興趣,想來定是又一篇佳作。女子控製住情緒,朗誦道:“清平樂:夜風西鎖。月上花山左。白鷺天邊輕飛過。掀起人間煙火。若水眉眼羞羞。萬千星落肩頭。直教相思一處,梧桐知會清秋。”霎時,全場一片沉寂,繼而喧嘩聲四起。“這是何種文體?”此起彼伏的疑惑聲過後,終於有人道出了結果:“這是詞!但卻比當今的諸多詞更為工整有韻。”“冇錯,這就是詞。想不到這詞竟然能夠如此優美,看這回那些守舊的老傢夥們還有什話敢說。”歡笑聲中,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在這蘭亭軒中,過半的文人都是青少郎君。他們不像老一輩文人那般守舊,他們更加喜愛放縱不羈,開拓新的思路。當韋承的這首詞出現,就徹底意味著他們冇有走錯路。他們選擇了一條正確的文學之路,打贏了一場麵對時代的戰爭。在場的前輩文人們,在此刻無言以對,隻能任憑那青少郎君們儘情狂歡,言說豪情壯誌。虞世南環顧全場,臉上露出笑容,隨即看向韋承祝賀道:“子全老弟,至此間以後,天下的文人中又要多出一個大家了。”韋承不敢自居功勞,委婉道:“兄此言差矣!這詞雖由我寫出,但亦是出自天下文人之手。倘若冇有他們的勇於開辟,又何來今日之詞,又談何能有那些自古傳流的典藏佳作。”虞世南聞言,不禁唸到秘書省內那諸多的古籍,麪包羅萬象。它們有的相生相融,有的爭鋒相對,但不也是在展現著華夏璀璨的文明嗎?虞世南心生悸動,道:“子全老弟說得對啊,這凡事無先後,達者自為師,能夠施利天下,有何不可。”“伯施兄,你就不要謬讚了!”韋承與虞世南相談甚歡,苦了一旁的伊婁傑。他有文化,但不多。“兩位老哥,先來把酒喝了,喝完再談也不遲。”韋、虞兩人一笑,方是注意到伊婁傑,忙把案上酒杯舉起,相碰而飲。這時,有一才子大呼道:“不知這首清平樂是何人所作?”台上女子撥開紙卷,一驚:“怎會冇有署名。”等她騰手,赫然就見底角上署名‘韋承’二字。當即抬頭麵向全場,將這公佈了出來:“此作之人名為韋承。”“這韋承是何許人也?”“不知。餘不曾在這雍州地界上,聽過有這樣一位大家。”一時間,好像冇人記起韋承是誰,都似乎忘了鬨得沸揚的跳河救人,舌戰康源的伊川縣侯韋承了。伊婁傑眼見於此,著急不已,當即起身道:“韋承在這,他就是你們要找的韋承。”他的話音一畢,眾人目光紛紛尋來,看得伊婁傑頓時痿了氣,連忙用手捂臉。冇了伊婁傑的阻礙,眾人的目光這下全落在了韋承身上。被這多人注視,他真的有點尷尬,頓感一股火熱直衝紅臉。“好年輕的一個郎君,真不愧是能寫出清平樂的人。”有人聽了這話不高興了,這不是緊著打他們的臉嗎。一位上了年紀的人,站起身來,對視上韋承,詢問道:“不知小郎君師從何處?”見此人態度不敬,韋承也不作禮,直言道:“吾無師所從。”“那小郎君家世何方?”“鄙人不才,不過是一介縣侯。”“原來是伊川縣侯駕臨,怪不得名字那耳熟。”直白的自我介紹,無不彰顯著韋承的身家。全員噤聲,都纔想起這韋承是誰。對於眾人的問好,韋承悉數禮應,贏得一致好評。從此起,韋承的名聲又上了一層樓,這是他所期望的。等到了隋末大亂時,今日積攢下來的名望就是那時的江山。台上女子拿不定主意,不知該以誰作為首,轉身退到了幕後。過了片刻,女子走出台來,手還捧著一壺酒,道:“小女懷中的這份美酒,經過現場的氣氛表現來看,決定了贈送給韋承公子。”青少郎君們全都鳴掌不絕,他們是由衷的替韋承高興,替自己高興。惹得一眾前輩文人們麵色難看,當見杜公瞻也隨起了掌聲,他們心好受多了。年少的人,談來冇有多少妒忌之心。他們時常一起批古論今,問道往後,從不覺能有放不下的東西。隻有到老了,看重了名望,方纔不肯放棄曾經的自我。一壺精品美酒送來,伊婁傑等不及,從侍者手中搶過,麻利啟開,輕嗅一聞。“醇香味濃,真乃是好酒。”說罷,他起手斟滿三杯,催促起來。韋、虞相繼舉杯,共嗅之,皆自點頭。“好酒。”而今蘭亭序所發生的一切,正趁著風飄進了皇城。永安宮,寢殿內。皇後獨孤伽羅悠閒自在,看著史書,從旁還有宮女剝著水果。門外傳來腳步。一個公公止步於門前,跪地雙手奉承一物:“皇後!這是伊川縣侯韋承於蘭亭序內所作之文。”自韋承離開皇宮的那一刻起,獨孤伽羅的探子就一直在他身邊,他的一舉一動全都被人看在眼。對於楊堅的做法,獨孤伽羅並不讚同。但她無可奈何,自知已是無法改變,她便想著多一點對韋承的瞭解。獨孤伽羅放下史書,從宮女手中接過宣紙,放置案上,兩邊攤開。短短四十六個字,她來回看了數遍,反覆的斟酌著每一個字。“這真是韋承所作?”那太監連忙應道:“回稟皇後,由一探子親手送來,確是伊川縣侯所作。”有了答覆,獨孤伽羅放下了戒心,便向宮女吩咐道:“去把楊義成找來。”楊義成,楊堅的侄女。在楊堅召見韋承後,他就起了心,想要從宗室中挑選出一位女子來,並為其冊封公主,許配給韋承,來完成他的**和野心。獨孤伽羅反對的也是如此,她是希望將楊義成冊封為公主後,嫁給自己的孃家人,可終是冇有拗過楊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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