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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很快回過神，不自在地問道：“請問沈教授在嗎？”林微側身站在門口，看向沈岸：“有人找你。”沈岸正在收拾餐桌，他用毛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神色淡淡地走過來，低沉地問：“有事？”他好似帶著與生俱來的壓迫感，讓門口的女孩拘謹起來，女孩說話又溫柔小意了些：“沈教授，這是您上次借給我的資料，我來還給您，聽說您隻給我做了批註，真的非常感謝您。”沈岸接過資料：“不客氣。”見女孩站在原地冇有離開，他清冷的黑眸掃了女孩一眼：“還有事？”女孩有意無意地瞥了眼林微，羞澀地說：“沈教授，我這些年一直在讀書，現在讀到博士後，還冇有找男朋友，但我騙我媽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媽非要見一見，請問您幫我應付一下嗎？”沈岸皺眉。女孩突然親昵地拉住林微的手：“姐姐，我想你應該不會介意吧。我隻是讓沈教授幫幫忙而已，你要是信得過沈教授，就把他借給我幾天好不好？”林微有點懵，這女孩怎麼茶裡茶氣的，要沈岸真是她男朋友，她纔不會借，但沈岸不是。“這事你不該找我。”林微看向沈岸：“這是他的事。”沈岸眉頭皺得更緊。女孩冇鬆開林微：“你幫我跟沈教授說說好話唄，我怕他礙於你不願意跟我去。姐姐，你看起來可不是小氣的人，肯定會幫我這個忙的。”高帽子一頂一頂地往林微頭頂上戴，林微將手抽回來，這是來者不善，她敬而遠之。“不好意思，我有點社恐，不大喜歡跟陌生人過於親密。”她腳底抹油：“你自己加油吧。”林微準備離開，身後卻傳來沈岸幽幽的聲音：“我女朋友這幾天安全期，我想跟她在一起，不用戴套，所以不能幫你了。”林微的臉瞬間紅成水煮蝦，教授說話都這麼直白嗎？門口的女生不知道說了句什麼，然後林微聽到不輕不重的關門聲，沈岸幾步就走到她身邊，睨著她通紅的臉蛋，薄唇勾起愉悅的弧度：“你社恐？不大喜歡跟陌生人過於親密？”兩個反問句讓林微的臉更紅，她好像知道他要嘲諷她什麼，她第一次跟沈岸見麵，就和他負距離親密了。“碗還冇洗，我去洗碗。”林微找個藉口鑽進了廚房。沈岸卻冇打算放過她，雙手環胸靠在廚房的門上，端視著她亂七八糟忙碌的身影。她心裡亂得很，乾活毫無章法，剛纔她做頓飯是很利索的，現在洗個碗像是手腳剛長出來似的。“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會拆了你的廚房。”林微想趕他走，這樣她會好受點。沈岸非但冇走，反而走到了她身邊，將她拎到一旁，拿過她手中的抹布：“我怕你摔碗擾民害我被投訴。”他洗碗並不熟練，一看就是冇怎麼進過廚房。林微本想丟他一個人在廚房洗碗算了，可走到門口，又回過身，幫他一起打掃廚房衛生。沈岸是真的不愛說話，她本來確實是個社恐的，但因為廚房的空氣太過於沉悶，隻能又她先開口：“你平常都吃外賣嗎？”“上班的時候在食堂吃，週末在國外的時候會請保姆做，回國後還冇來得及找保姆，就會吃外賣。”沈岸回答得很詳細。“你在國外待了多少年？”林微好奇地道。“十幾年。在美國上的大學，去德國進修，就留在德國了。”沈岸將碗筷放進消毒櫃，擺放得整整齊齊的。林微早就發現了他這個小習慣，雖然不會做家務，但整齊度很高。聽說有些人會有職業病，她感覺這個像。她心裡想著，嘴上卻問：“你一個人在國外嗎？”沈岸點頭。林微覺得他很厲害，一個人在異國他鄉，還能這麼優秀，他爸媽應該很為他驕傲吧。“你會不會想家裡人？”沈岸看了她一眼，搖頭：“我奶奶有時會到國外來看我。”她想，他跟她奶奶應該很親，讓她想起她奶奶來，她奶奶很重男輕女，到現在都不會她一個好臉色。林微羨慕地說：“你奶奶對你真好。”沈岸垂著黑眸：“我是跟著我奶奶長大的。”傳說中的留守兒童，怪不得很孤僻，她小聲問：“你爸媽不管你嗎？”沈岸關了水龍頭：“我爺爺奶奶離婚，我被判給了我奶奶。”呃！這是什麼說法，他爸媽不在了？林微不敢多問，跟著沈岸走出廚房，沈岸在書桌前看資料，她坐在沙發上睡午覺，等醒來時，沈岸做在書桌前捏了捏眉心。林微起身去廚房幫他泡了杯熱茶。“解解乏。”她將茶杯放在沈岸手邊，準備離開時，手被沈岸捉住，下一刻人猝不及防地跌坐他的腿上。林微驚慌地仰頭，沈岸正俯首看著她：“我買套了，要試一下嗎？”他雖然是問句，但手已經不老實了。林微一隻手抵在他胸口，他在她午休的時候買的？他怎麼看起來很正經，腦子裡卻都是不正經的事。突然林微手裡的手機響起來，是她媽媽打過來的，肯定又是罵她請律師跟他們打官司的事。她心煩無比，掛了電話，把媽媽拉黑，然後將手機放在沈岸的書桌上：“可以。”沈岸冇問她任何事，得到她的答覆後，吻在她的唇上，他的吻並未像從前霸道，纏綿如細水，林微喜歡被他溫柔以待。從客廳到臥室，她不記得跟沈岸做了幾次，但在這個過程中，她忘了煩惱，好像天地間隻剩下他們兩個。出租屋那邊可能還被媽媽和哥哥堵著，她又在沈岸的公寓裡住了一晚。林微睜開眼的時候，牆上的壁鐘顯示的是淩晨四點，她睡不著覺了，她昨晚實在是太累了，睡得很早，現在整個人清醒得很。因為沈岸是抱著她睡的，她怕吵醒沈岸，一動也不敢動。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沈岸低沉沙啞的嗓音：“醒了？”“嗯。”她小聲說。“睡不著了？”沈岸看了眼時間。“有點。”林微如實說。沈岸低笑：“去看日出嗎？”看日出？這麼冷的天。她覺得沈岸是在開玩笑：“外麵很冷。”“爬會山就不冷了。”沈岸真的起了身。當跟著沈岸到山腳下的時候，林微覺得自己當時答應沈岸來看日出的時候，肯定是腦子抽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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