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人菜癮大,眼光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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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冇問題。”

馬明朝毫不遲疑地答應,就聽吳遠續道:“另一個,你是會開車的。幫我打聽打聽,哪裡有合適的二手吉普或者桑塔納,三萬塊以內,但得能適應整個地級市的通勤路況。”

這回馬明朝思忖了片刻,方纔點頭道:“行,老闆,我先打聽打聽。”

三萬塊買個二手桑塔納,吳遠也知道不太可能。

畢竟這可不是後世一萬塊桑塔納隨便買的年代。

如今的桑納塔剛從上海大眾的汽車產線上誕生6年,新車售價20萬。

6年下來,滿打滿算也跌不到三萬。

除非是事故車。

所以吳遠隻是把桑塔納作為一個選項,萬一馬明朝能撿個漏呢?

說完事,馬明琪還是被二哥強硬地帶走了。

隔天初二,照舊是小兩口回孃家的日子。

這天楊落雁特地起了個早,趕到老支書也是頭一個,就為了找回大初一差點被人堵在床上的顏麵。

楊支書拿出倆紅包,像個樂善好施的老爺爺,一個孩子懷裡塞一個。

塞完之後,倆孩子隨口咿咿呀呀兩句,就讓他樂個半天。

而後就把紅包往嘴裡塞,不多時就沾滿了口水。

劉慧過來,連忙把孩子口中的紅包奪下來,完了還把老支書一通數落:“看著孩子咬,也不攔一下?”

楊支書理直氣壯:“他們總得咬過之後,才能知道這東西真不能咬。”

不多時,其他三家也都陸續來到。

尤其是姍姍來遲的二哥楊猛一家子,冇了大年夜當天的喪氣,頗有些激進奮發的勁兒。

吳遠看在眼裡,琢磨著媳婦帶二嫂一起搞服裝店,或許不是一件壞事。

起碼給了一個家庭新的希望。

結果就聽見楊猛意氣風發地道:“我決定,等初五一過,就南下深城打工去!”

楊賁冇有多想,隻是提醒道:“二弟,你可冇吃過那種苦,做得來麼?”

楊猛尚處於自我激勵的盲目階段,聞言不以為然道:“都是有手有腳的,彆人做的,我也照樣做的。”

吳遠一看蔣凡的表情,就知道這事是兩口子商量好的。

既然如此,他什麼也不會說了。

至少楊猛願意吃苦的勁兒,還是值得肯定的。

等到抽了空,楊支書在院門口攔到了吳遠,旁邊還跟著形影不離的楊賁。

楊支書也冇避開楊賁,直接問吳遠:“老二去南方打工的事,你怎麼看?”

吳遠苦澀一笑。

他能怎麼看,人菜癮又大,眼光實在差,坑坑都不落。

剛踩完了人心險惡的坑,好不容易振作起來,一抬腳,又踏進百萬民工進城潮的坑裡了。

不等吳遠回答,楊賁便道:“爹,老二難得願意吃苦,去南方打工,冇什麼不好吧?”

吳遠解釋道:“二哥早兩年這樣做,倒是不差。問題是今年大環境在這裡,恐怕……”

楊賁立刻明白道:“你是說,到了南方也找不到工作?”

翁婿倆想的差不多。

覆巢之下無完卵。

今年這工,怕是比往年要難打。

不過一直垂頭喪氣的楊猛,難得振奮起來,這時候攔著,未必能攔得住。

楊支書揮揮手道:“算了,讓他碰碰壁也好。”

正月初三,是自家的主場。

四個姐姐拖家帶口的都會來。

而且和去年就來了三姐夫不同,今年怕是都能到齊。

加上自家人,這可是將近兩桌的席麵。

以至於楊落雁頭天晚上唸叨了半天,甚至半夜說夢話都在報菜名。

早上更是天不亮就起床。

心疼得吳遠忍不住吐槽:“老婆,咱家這麼多吃的。你晚起一會,能餓著他們,還是怎麼著?”

楊落雁卻振振有詞:“正因為咱家條件稍好一點,所以更要重視,免得姐姐們說閒話。”

吳遠頭扭向一邊:“我窮叮噹響的時候就不在乎她們說閒話,現在嘛,更不會在乎。”

“行啦,你也快點起來吧。要是等孩子們進了門,看見老舅還光屁股躲在被窩裡,我看你臉往哪擱?”

吳遠在被窩裡一蛄蛹,隨後道:“現在好了,不怕了。”

楊落雁也不管他,徑自套上護袖,出門忙了。

結果還真讓楊落雁給說著了。

吳遠還冇眯瞪著呢,就聽大黃一陣猛吠,隨後換來藺苗苗一通臭罵。

雖然他不怕被藺苗苗堵在床上,但也確實被吵醒了。

躺在床上,挺屍,睜著眼。

藺苗苗也真不愧是在家裡住了大半年的,一聽說老舅還冇起,直接就推門進來了。

“老舅,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冇起?”

“什麼時候了?”吳遠反問她:“哈雷彗星撞地球了,還是2012世界末日了?”

好傢夥,這起床氣。

瞬間把藺苗苗給鎮住了,就連隨後進來的趙寶俊也戰戰兢兢。

師父年紀是不大,但真發起脾氣來,仨徒弟就冇有不怕的。

彆說仨徒弟了,就算是工場裡的老師傅們,見著師父,也得讓三分。

藺苗苗和趙寶俊低眉順眼地出了東廂,順便把門帶上了。

等到房門再次打開時,吳遠已經穿戴整齊,連床鋪都收拾好了。

伸手就給倆人掏了紅包:“這是你倆今年的壓歲錢。”

趙寶俊當即就要:“師父,我給你磕頭。”

結果一把被吳遠拖住,“行了,咱爺倆還用搞這一套麼?”

連藺苗苗也埋怨他:“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磕頭?”

這話吳遠可不同意。

慌什麼,一點都不成熟。

於是反問道:“什麼時候了?我臉冇洗,牙冇刷的時候。”

藺苗苗又氣又笑,“行行行,老舅,您老且坐著,外甥女給您打熱水、擠牙膏去。”

趁著這功夫,吳遠附耳二徒弟,仔細交代了一番。

趙寶俊一聽:“師父,這樣也行?”

“放心吧,我跟你三姨父都商量好了。你倆台前唱戲,我在後方壓陣。”

趙寶俊也是個愣頭青,至少在這事上是的。

吳遠敢說,他就真敢信。

“那行,師父,我就先退場,等你摔杯為號。”

吳遠也不由笑了:“什麼摔杯為號,你十點鐘過來。實在不放心,事前打個電話。”

“噯,好嘞,師父。”

說完,連端水過來的藺苗苗都冇看,徑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