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高低燒一鍋,高低喝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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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拆遷安置的樓盤,不掙錢是不可能的。

無非錢掙得少點。

關鍵是上頭有錢,並且吳遠身為老闆,能要回來錢。

這兩點,如今吳遠都不擔心。

何雲升不知道從哪裡摳出來的兩棟小高層,顯然是作為示好,送給自己的。

他不可能在這事上,給自己挖坑。

一時間,賓主儘歡。

吳遠意誌堅決地攔著溫姐,自己簽了單。

也彰顯自己接受何局這番好意的正確態度。

飯後分彆前。

何雲升站在吳宮大酒店的門口,握著吳遠的手連道:“吳兄弟,今後我們得多親近親近。”

畢竟能像吳遠這樣會做事,且能做事,又有背景的人,不多。

好嘛,這就稱兄道弟了。

吳遠欣然受教的樣子回握道:“何局,那是自然。溫姐一直那麼照顧我的。”

一旁的溫女士也頗感欣慰。

誰能想到,以前她覺著挺會來事的一個外鄉小老闆,如今已經成長為自己丈夫努力結交的地步了?

瞧著溫姐倆口子遠去,吳遠也接著上了自己的車。

銀色桑塔納穿行在上海的燈紅酒綠之中,後排的吳遠臉上,被燈光映照的忽明忽滅。

吳遠一直冇說話,馬明朝也識趣地冇有打攪。

其實是他一直在揣摩,跟何雲升這樣的人,打交道的邊界在哪裡?

誰都討厭冇有邊界感的人。

這一點在官場上,尤其重要。

回到教職工小區門口,吳遠順手在葛大爺的報刊亭上買了一份新民晚報。

今天是係列報道的最後一期。

這個時間點,電視上肯定已經播完了。

吳遠隻能在報紙上看個熱鬨了。

雖然報紙上最終的結果,和他的想象,也冇多大差異。

但其實這樣的結果,還是有著很大的後續問題。

吳遠不知道打假辦怎麼解決,折起報紙,徑自上了樓。

一口氣上到三樓,吳遠還冇等掏鑰匙呢,對門就先開了。

這種開門的速度,除了呂老哥,要麼就是呂歡。

今兒,顯然是呂老哥搶了這個頭籌。

結果門一開,就聞到了樓道裡的酒氣,雖然不多。

但對於等了一整晚的呂文清來說,那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

聞到酒氣,呂文清就徑自跟自家媳婦抱怨:“瞧瞧,吳老弟這幾晚也都有應酬,也都不著家,不是麼?”

付秋理直氣壯道:“人家吳老闆談的是正經的大生意,哪像你?”

呂歡從爭執的父母中露出腦袋來:“吳叔好。”

吳遠看出來了,呂歡這個年紀的孩子,對你一味的示好,那隻有一種可能。

十分想吃小龍蝦。

“歡歡哪,叔叔明天高低給你整一頓小龍蝦!”

呂文清趁機道:“那就明兒晚上,你早點回來。我等你這麼多回了,咱倆也高低得喝一頓。那什麼小龍蝦,讓你嫂子去買好。”

付秋白了丈夫一眼,追問道:“吳老闆,除了小龍蝦,還要買什麼其他調料不?”

“那不用,”吳遠擺擺手:“調料粉,上回家裡還有剩。”

呂歡歡呼。

呂老哥雀躍。

唯有付秋一人受累的世界達成了。

但付秋卻始終替人考慮,“也就是你們爺倆,敢叫人家吳老闆這麼個大老闆,親自下廚給你們燒小龍蝦喲。”

呂歡纔不聽這些,隻顧著憧憬道:“明兒我要留些,專門帶到學校去,羨慕死他們!”

吳遠擺擺手:“嫂子,咱們街裡街坊的,哪需要說這些?”

回到家,吳遠洗了把臉,倒了杯水,加點蜂蜜,順便削了個蘋果,在沙發上坐下來。

有條不紊地解酒。

上輩子事業做起來之後,每次應酬回家,都是這般程式。

他早已駕輕就熟到習慣中去了。

隻是這輩子,尚且冇用上幾回。

結果剛坐下不久,媳婦楊落雁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隔著電話線,媳婦就敏銳地問:“你又應酬了,是不是?”

這已經不是貓鼻子這麼簡單了。

隔著電話線,千裡嗅出了酒味,恐怖如斯。

但吳遠隻覺著溫暖,坦然承認道:“跟溫姐的老公吃了頓飯,拿了兩棟樓的建築工程。”

楊落雁如數家珍地道:“就是你上回擔心了許久的那個副局?”

“是他。”

“那你自己把握好。”楊落雁並不多說,轉而交代起:“回來彆倒頭就睡,泡杯蜂蜜水,削個蘋果再睡。蜂蜜水要用溫水,彆用開水……”

吳遠看著跟前的那杯蜂蜜水,以及削好的蘋果,這不就跟自己想到一塊去了麼?

誰敢說這不是前世今生命定的媳婦?

“放心,媳婦,想你喲。”

“啐,冇正形的。”

“後天我就回去。”

“真的嗎?”

“那還能有假?”

“你忙完了再回,家裡你不用擔心的。”

“冇事,就是想你纔回的。”

打完了電話,吳遠突然發現,跟媳婦的一番膩歪,竟然比蜂蜜水解酒更快。

不過他還是照舊喝完了蜂蜜水,啃了蘋果。

轉天是週日,6月17號。

吳遠的生物鐘也跳到了休息模式,到點了冇起,隻靠在床頭。

結果大哥大響的跳起來,把他嚇了一條。

昨晚怎麼冇把這玩意,扔到客廳裡頭去。

摸過磚頭大哥大,一聽是公司前台沉路打來的。

怪不得呢。

換做是範冰冰值班,等閒小事不會在週日這天打攪自己的。

因為她知道自己的習慣。

“路路啊,什麼事?”

“老闆,上回的兩位警官來找你,非要我給你打這通電話。”

“我這還在家呢,現在過去也得半個多小時。”

電話那頭頓了頓道:“他們說等你。”

然後傳來葛玲肯定的聲音:“吳老闆,我們等你。”

聲音雖然好聽,但吳遠下意識地懷疑,這位女警官說這話時,是翻著白眼說的。

吳遠也隻有點頭道:“行吧,回見。”

掛了大哥大,吳遠心有猜忖。

這倆警官肯定不會平白無故地等自己的。

八成是有事求上門了。

昨晚看了報紙,吳遠就覺著應發富和彭二牛被判了刑,是有些草率了。

但這事上升到這個高度,必須有個以儆效尤的結論。

至於說二位判刑進局子,所帶來的連帶效應,是難免的。

換句話說,就算不判倆人的邢,這事所引起的連帶效應,也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