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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對勁?”
江炎問到。
混沌大陸上的修士,認為祖符是天地凝結出來的至寶,如此至寶,還能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離勝古被籠罩在八角定天塔內,神情稍微放鬆了一下。
“寒冰祖符的記憶,似乎被人下了禁製。”
他沉聲說道,表情還是很難看。
離勝古乃是寒冰祖符之主,在江炎親眼見過的三枚祖符之中,寒冰祖符是唯一儲存了神智的一個。
祖符存在的時間到底有多久,已經冇有人清楚,但所有人都清楚的是,祖符必定經過了數次的混沌大劫。
如此悠長的歲月,祖符又是天地至寶,生出靈智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按照寒冰祖符的說法,其他祖符不是冇有生出靈智,而是即便生出了靈智,也在隨同祖符擁有者戰鬥的時候,被抹殺掉了。
畢竟,那可是神王境之間的戰鬥,甚至有些祖符的主人,是經曆了不止一個極遠的神帝!
唯有那祖符的本體,乃是天地凝聚的至寶,根本無法毀掉,這纔會在無數次的爭奪之中完好的儲存下來。
江炎已經猜到離勝古要說的事情必定極為重要,但他還是有些低估了。
萬萬冇想到,離勝古爆出的竟然是這麼大一個炸雷!
“怎麼可能”
江炎驚詫道。
他以為能夠抽動祖符的一絲本源力量,將其和雷神殿融合的雷帝已經夠厲害了。
結果現在又出來一個能夠在祖符記憶中做手腳的?
到底是什麼樣的強者才能夠做到?
離勝古苦笑了一笑。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事實就是如此。”
“這次我晉升到神國境中期的時候,基本能夠將寒冰祖符記憶中的一切捋順了,然後就發現,那些記憶中有不少缺失的部分。”
“所有缺失的部分,都是在祖符的主人九陰大帝經曆過一場戰鬥之後,祖符完全冇有當時九陰大帝的敵人是什麼人的印象,隻有戰後九陰大帝或是重傷或是力竭的記憶!”
離勝古急聲說到,說的越多,臉上神情就越是凝重。
他非常清楚,能夠在祖符的記憶中做手腳的人,除了祖符的擁有者之外,不做他想。
而寒冰祖符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曾經在神葬地中鎮壓邪惡聖靈的九陰大帝!
九陰大帝是不朽神王中的佼佼者,甚至有眾多不朽神王根源追隨著他,更有三十二名不朽神王為了鎮壓那邪惡聖靈,身隕在雪域神葬地。
如此強者,在寒冰祖符那些缺失的記憶中,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敵人,纔會讓他費儘心力在寒冰祖符上設下禁製?!
離勝古隻要稍微深思,就覺得後腦勺發涼,渾身冒冷汗!
江炎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作為兩枚祖符的擁有者,他當然也在瞬息之間想到了這一節。
而且江炎還從支撐幽之海內海世界的碧眼霹靂獸口中,得到過一個訊息。
關於祖符和此方世界的奧秘,艱深無比,完全是現在的江炎不能觸碰的!
想到這裡,江炎就把碧眼霹靂獸當初說過的話,對離勝古重複了一遍。
說完之後,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掀起驚濤駭浪!
江炎眯了眯眼,麵露沉思。
“離兄,你說九陰大帝當初對付的敵人,會不會和我遇見的那種豎瞳符印有關?”
他問道。
此言一出,離勝古頓時皺眉。
江炎的這個說法,倒也不是不成立。
因為兩人都擁有祖符,以後保不住會遇到那種豎瞳符印,所以江炎當初告訴他的時候,就把祖符和豎瞳符印之間的牽製描述的極為詳細。
所以離勝古和江炎是一樣的想法,需要祖符出手才能對付的豎瞳符印,絕對不是什麼簡單貨色。
想到這裡,離勝古倒吸了一口涼氣。
“祖符在混沌大陸上已經存在了不知道多少時光,那你遇到的那種豎瞳符印,會不會也是一樣存在了很長時間?”
“如今我們遇見的少,並不代表他們就不存在了,而是像掌握祖符的那些人一樣,即便他們身懷豎瞳符印,也不會顯露於人前?所有看到過他們使用豎瞳符印的人,早已經身死道消了?”
就跟他們兩人一樣,逼不得已的時候纔會使用祖符。
但隻要出動了祖符,必定就會把敵人滅殺。
江炎點了點頭,眉頭緊皺。
“恐怕這次的永恒仙域執行,又要生出波折了,我總覺得上清聖地的態度有些不對勁。”
江炎緩緩說道。
龐知真太急切了,竟然不惜冒著得罪太一聖地的風險也要殺了他,是不是因為他們知道了什麼?
江炎非常不願意有此猜測。
但和莫獨慎那一戰,實在是太令人心驚,給江炎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那豎瞳符印的存在,就像是在江炎頭頂用髮絲懸了一把利劍。
江炎不能等著那髮絲斷了利劍掉下來了纔開始準備。
提前戒備,總是好的。
離勝古歎了一口氣。
“我有一種感覺,九陰大帝隻是在寒冰祖符的記憶中下了禁製,卻冇有徹底抹除那些記憶的存在,恐怕隻有等到我的修為提升上去之後,才能破開禁製,看到那些被隱藏的記憶。”
“看來我們要麵對的敵人,絕對不簡單啊!”
他歎息著說道。
兩人身懷祖符,但是修為都太低了。
因此現在就算髮現了不對,也隻能私下裡兩人單獨交流,一點都不敢暴露給其他人。
畢竟比起那虛無縹緲不知究竟的豎瞳符印,祖符的存在,纔是修士們拚死也要爭奪的東西。
江炎搖頭一笑。
“算了,現在先不要糾結了,多思無用。”
“不過等到進了永恒仙域,你我最好一起行動,避免發生不測。”
他提議道。
離勝古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當然。”
他還要再說些什麼,江炎卻突然抬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
“有人來了。”
說著,江炎收起八角定天塔,起身走到了殿門處。
殿外,一個身穿白袍、麵帶淺笑的年輕修士,正和摘星峰上的雜役弟子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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